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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墕古寨寨门
2016年正月,几个邬姓村民带着珍肴供品、花炮来到一个山颠之上的邬氏祖先堂,几声噼哩啪啦,再次惊醒了这块沉睡的土地。摆供、上香,这也许是他们唯一能与祖先告慰的形式。袅袅烟雾中,祖先堂正殿后墙已经坍塌,院落荒败,杂草丛生。正殿前两株不能合抱的柏树依然绿荫如盖福佑着院落最后的庄严。邬姓子民顿首祭拜祖先之后,带给他们的是隐隐的痛与难以割舍的情怀,然而更多的是无奈与惘然…
这几名邬姓村民驻足的地方,正是常家墕,属河曲县文笔镇,与邬家沙梁村隔沟相望。这是一个在河曲大多数人的记忆里已经被忘却的村子,但在河曲邬姓子民来说,这却是一方神圣的土地,这里曾经是宋代的一个古兵寨,这里地处高山大岭,四面环沟,地势险要。这里承载着邬姓先民数百年的创业梦、奋斗曲。这里有寄托邬姓精神的祖先堂。
相传明洪武二年,邬姓最早从河南偃师迁来河曲,属戍边的边防军或屯垦兵,明早期常家墕古寨因地处高岗,山底沟涧长流,踞险为峙,同杨家寨一样属最早设防的军事堡寨,明中期土木之变后,明政府大势修边,防线前移,据河为险,增边筑堡。其时常家墕是处于后防的秘密军事指挥部。有清一代,汉蒙一家,山河一统,古寨的防御功能慢慢弱化,兵民遂展开村落建设。邬氏祖先堂侧墙壁画上大清光绪年的落款证明,邬姓宗祠的建成正当其时。同时期寨门上防御功能的箭楼改修为关帝庙。庙内塑关圣帝夜读春秋之塑像,侧墙上绘数十幅《三国演义》壁画,以彰显邬姓子民居安思危,不忘祖先尚武之传统,传承忠义、尚武之精神。
中国传统村落选址大多在临水、背山向阳、高、险之处,所以每每看到一个完好的古村,祖庙、戏台、水口树、学堂合理布局、远观如画。
历经岁月的风桑,常家墕现存邬氏祖先堂、戏台、老爷庙、寨门仍一应俱全。从布局来看,戏台、老爷庙、邬姓祖祠均在寨门外。故寨门当早于其它设施而建。建寨之初,寨门应夹在两秃岭间据险而峙,寨门面东朝西,寨门后是一更加险要的沟壕,居民院落则在沟壕两侧散落而布,均傍山开窑而成。院落台基上散布着宋、金、元、明、清不同时期的瓷器碎片,凝固了邬氏先民曾经的艰辛与繁盛。概因整个城池地处松软的黄沙土岭上,后经数百年风吹雨刷,寨门两侧秃岭渐次下降与城落平,寨中心下移陡降,临沟侧水土散失严重,城中心下降故城池面积逐年缩小。加之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而山底溪涧水量逐年下降,这块小小的山岗上邬姓族人逐年向外迁出到附近取水方便的小埝墕、五花城、邬家沙梁等地。
今天,在斯地睹目远望,眼前屋在人空、恍若隔世。在这片静穆的土地上,规制方整、布划有序的村落格局深深地震憾了我。
寨门额首上赫然镌刻着“皇图永固”四个榜书大字。也许邬姓先人修筑这座城池之时,当是为村民防御外敌,营造安居乐业的居所,亦为固守大明江山社稷而营造。但历数百年后,社会的承平日久,农耕的弱化,当子民逐渐迁出故地,重建家园之时,古代规制、居安思危、伦理纲常随之淡出乡人的视线,当我们回望历史之时,常家墕这个恍若隔世的村落静默地沉寂在这方山颠之上,仿佛一迟暮老人一样,繁华散尽,再也无力为他的子孙指引方向,诉说衷肠,就这样无情地被抛弃。想想我们现在如火如苶的城镇化,那承载历史遗韵的村中古建,一应在时光中荒芜、废弃、坍塌乃至铲除。我们又何能想象到数百年后我们的子孙会不会把我们今天钢筋水泥的城镇化的成果一如常家墕这样抛弃呢?常家墕应带给我们深深的思考与警醒。延续、传承历史的根脉,浸染于中华文化的熏陶,固守村落特色,是吾愿,亦应为乡人共同之愿!但,路在何方?
“真演古今之奇事,实谈历代之余文”的常家墕村古戏台
祖先堂正门精美的脊饰
祖先堂正殿前一人不能合抱的柏树依然绿荫如盖福佑着院落最后的庄严。
老爷庙精美的“福”、“寿”窗格
老爷庙精美的砖雕悬鱼
失去主人的木锤赫然横陈,在绿草丛中沉睡。